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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原來我是個下作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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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原來我是個下作人

下午安請過後,便開飯了。

與自己家不同,長公主家裏吃飯是不開小竈的,都是圍在一起吃。

陸妧、陸婳回去了。家裏能坐一桌上吃飯的其實就他們四個人。

左玉覺得這樣挺好的,很有現代家庭的氛圍。不像鎮國公府,幾乎大家都各自在屋裏吃。即便聚在一起吃,也是各有各的想法,吃得很不愉快。

魚頭湯、燴羊肉、獅子頭外加兩小蔬。

左玉有些意外。長公主家的夥食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豪華。當然,放眼這時代,能天天這樣吃的人家也沒多少。只是跟自家一比,就覺自己爹真是太奢侈了。

左玉端著碗,小口吃著。公主見她吃飯一句話都不說,便道:“玉兒,我們家跟別人家不同的。家裏沒幾個人,我們吃飯都喜歡說說話。”

頓了下道:“雖說食不言寢不語的,但在自己家裏就別這麽拘謹了。”

左玉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,婆婆。”

“哈!”

駙馬笑了起來,“外人都說你古板,我看倒也不像。來來來,咱們走一個。岺兒娶了媳婦,家媳又賢惠,這高興的事總得喝一口。”

“不能喝。”

左玉還未接話,陸岺便道:“她身子弱,不能喝酒。”

公主很高興。好小子,知道疼人了!

就這疼人勁,還怕媳婦不感動麽?與陸岺一樣,公主也覺得是自己使了手段才將左玉弄回家的。因此,她就很擔心兒子惹惱了媳婦,媳婦又會跑了。畢竟,這兒媳婦可不是一般人啊!

看到兒子這麽給力,她很開心。一邊親手給左玉夾菜,一邊道:“對,能喝就喝一點,不能喝就喝點茶。”

“夫君……”

左玉艱難地吐出這兩字後,見陸岺那瞪大的眼,忽然又覺不艱難了。

論純情,還是陸岺純情。

腦海裏冒出這句話後,“夫君”二字就喊得順口了。

“夫君,婆婆,我身體好的,沒毛病。”

左玉很認真地道:“雖然瘦了些,但精神。”

公主連連點頭,“知道你身體好的。就是岺兒心疼你,你別多想。”

“嗯。”

左玉笑著拿起公筷將魚頭面頰上的那塊肉夾出來放到公主碗裏,“婆婆,鰱魚要吃頭。而這鰱魚頭上這臉頰肉是最好的,婆婆你吃。”

“果然還是女兒家貼心啊。”

公主吃得很開心。越看左玉越滿意。得體大方,有孝心,還頗有君子之風……

這樣好的媳婦哪裏找哦?得虧她機靈,總算將人弄進門了!等明年讓自己再抱個孫子孫女啥的,那就更好了。

駙馬跟左玉接觸不多,但見她也不像傳說中那樣古板,心裏也是大定。想想自家不成器的兒子能尋到這樣的賢惠妻子,也是開心。

一頓飯,吃得其樂融融的。吃完飯,公主與駙馬便趕人了。飯後消食什麽的,不用四個人一起去,小夫妻倆去就夠了。散完就早點睡覺,多幹正經事才是真的!

又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。

左玉洗漱完,很自然地坐到了床上。陸岺走進小室,雖小室裏已重新收拾過了,但想想左玉剛剛在這兒沐浴,用的也是這個浴桶,就覺得渾身又熱了起來。

他不敢多想,草草將自己收拾幹凈,換上褻衣走到房裏時,朝著床走去。可沒走兩步,人就僵在那了。

雖然也想圓房,但一想到要坦誠相見就覺心都要從嘴裏蹦出來了。但要不過去,玉玉一定會生氣的吧?

他想了想,忽然叫了一聲,“啊,玉玉,我想來想去,覺得還是要將那書好好看下。要不你先睡?我再琢磨下?”

左玉覺得他真是搞笑。這借口找的也太爛了!不過她也不打算揭穿他。這種傲嬌,臉皮薄得很,可受不得刺激。

她拉上被子,道:“那你慢慢看,我先睡了。”

“好,你先睡。我讀懂了就來。”

陸岺翻箱倒櫃了起來。最後從衣櫃下方抽出一個帶鎖的盒子來。將盒子打開,把書拿出來時,還回頭偷看了左玉一眼。見她面朝裏睡著,微微松了口氣。

拿著書坐到坐榻上,看著左玉的背影,又覺羞臊。想了想,又輕手輕腳地走過去,將床幔放下。見左玉驚動,忙道:“這牛油大燭太亮,我幫你把床幔放下,免得我看書吵了你。”

“嗯,那你也別看太晚了。”

“放心,放心,我看明白了就來。”

左玉聽著這回答,差點又要忍不住笑了。她輕咳了下,道:“其實也不著急這一時的,我不會生氣的,你可以留著以後慢慢看。”

“那不行,那不行。”

陸岺搖著頭,可話一出口就覺這話顯得自己很急迫似的。當下,畢舒那油膩的色鬼模樣就浮現在了腦裏。他狠命將頭一搖,將畢舒那張可怕的臉甩出腦海,解釋道:“咳,我與那畢舒不一樣,可不是什麽好色之徒,你別多想。”

“我沒多想。”

左玉轉過身,坐了起來,挑開床幔道:“要不我跟你一起看?”

陸岺嚇了一跳,說話都結巴了起來,“那,那,那如何使得?你怎能看那等書?”

“哪等書?周公之禮,人倫大道,有何看得看不得的?且拿來,我看看,你這本到底與我的有何不同?怎讓你都鬼鬼祟祟起來了。”

“誰鬼鬼祟祟了?!”

陸岺自覺被戳中心事,頓時聲音大了起來,“我是怕你害臊!”

“害不害臊看了才知道。拿來!”

她探出手,“我看看。”

“這,這可是你說要看的啊!”

陸岺臉漲得通紅,“先說明,這書是我父親給我的,不是我自己收集的,我可不是那種下作的人,跟畢舒不一樣的!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左玉從他手裏接過書,“你是那等人,我才不嫁你。”

她翻開書,才看一眼,眼睛就直了!

古人真會玩!!!

這本比張氏給她那本可強多了!居然還上了色!!

而且,這花樣未免多了些……

左玉臉也紅了。

陸岺一直在偷瞄她,見她臉紅了,頓時來了精神,忍不住哈哈笑,“剛不是厲害嗎?!哈,你臉怎麽紅了?跟猴屁股似的!”

“你見過猴屁股啊?”

左玉也不肯吃虧,“你自己不也紅著嘛!”

“我,我哪裏紅了?!”

陸岺不服氣地叫道:“我那是熱的!”

“我也熱的!剛沐浴完,總有些熱!”

“瞎說,你明明是害臊了!哈哈,你還看嗎?小樣,還說要跟爺一起看。來啊,來啊,一起看!”

他說著就脫了鞋子,鉆進床幔裏坐下,“來啊,一起看!”

“看就看!”

左玉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啊。在這人面前又不用偽裝,當下年輕人的逆反心就上來了!

兩人並肩坐著,翻開了書。看了一眼,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失。

一個人的臉紅得似要滴血,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。但兩人都不是肯輕易認輸的人,哪怕羞得恨不得鉆地洞,但還都咬著牙,故作雲淡風輕,“這也沒什麽。”

“的確沒什麽。”

陸岺的耳朵都紅了,但聽左玉口氣如此輕描淡寫的,便想著,我一個男人我能比你更羞?!

“不就是這點事,呵。”

他冷笑著,“小爺我不用看都明白。”

說著就強行合上書,“睡覺了!”

左玉正好就著臺階下了。跟陸岺一起看這個,的確太羞恥了。

她往被窩裏一鉆,道:“的確,還是早點睡覺。明天還得早起給公婆請安呢。”

“就是,就是。”

陸岺閉上眼,道:“那就睡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屋裏安靜了。

在外的翠玉與德貴左等右等的,也沒聽到裏面叫,當下死的心都有了。

“這,這總不會又蓋著被子在背書吧?”

翠玉急得直跺腳,“這,這要如何跟公主交代?”

“我,我還是去把幹爹叫來吧。”

德貴也急了,“再拖下去,待姬君三朝回門,那有經驗的婆子一看,定會覺得咱們是在羞辱姬君!”

“那個……”

芙蓉終於忍不住了,用狐疑的目光掃著翠玉與德貴,“侯爺身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?”

“沒有,沒有,絕對沒有!”

德貴嚇死了,“我們主子身子好著呢!”

“是嗎?”

芙蓉滿臉的懷疑。雖然她未嫁人,但平時替左玉管著事,與外面三教九流的婆子也會打交道。這些人,熟了以後免不了也會說些笑話。這聽多了,自然就會知道一點。比如,這種事,男子都不教,天生就會。

今天第二晚了,馬上都快子時了,都沒動靜,這小侯爺不會是有什麽暗疾吧?

外面的人急成一團,屋裏兩人倒是淡定。躺了一會兒,陸岺就伸出手,很自然地將人抱進懷裏。左玉也任由他抱著,很自然地就窩進了他懷裏。

起初陸岺還覺得很難受,但又覺這樣被她依賴著,心裏很舒服。慢慢,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沒了。他聽著她均勻的呼吸,心情逐漸平靜。見她睡著了,便微微松開手,低下頭,借著微弱的光看她。

她睡著後,跟醒著的時候有些不一樣,好似柔和了許多。其實,她醒著時也不兇的,但不知為何,自己天不怕的,地不怕的,就怕她生氣。

因此,便覺她醒著的時候有些肅穆,有些不敢冒犯。

現在她睡著了,就在自己臂彎裏,想著就覺心裏被什麽東西塞滿了一樣,甜甜的,脹脹的,很滿足。

低下頭,再三確定她真睡著了,便悄悄靠近,忍著羞澀,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下。見她輕輕蹙眉,忙又將人抱進懷裏,閉上眼裝睡。

過了一會兒,又想,剛剛太快了,根本不知她是什麽味道,要不再試試?

左玉一晚上都睡得有些不踏實,總覺有蚊子在咬自己。但她太累了,她又不想醒來。手無意識地拍了兩下後,感覺安靜了又繼續睡。

到了雞鳴時分,準時醒來。從陸岺懷裏掙脫出來,見他沒醒,便直接去空間了。其實進空間後,外面都靜止了。但她總覺挨著陸岺太近就進空間,可能會出什麽岔子。因此,也是脫離開他後才進空間。

進了空間,往席夢思大床上一躺,蓋上被子呼呼大睡。直到睡到自然醒後,才出了空間。

陸岺還睡著。結婚真是很消耗體力、精力的事。饒是他精力過人,想來也是累了吧?

她側過頭,看著陸岺。

幾年過去了,他的鼻梁更高挺了。皮膚依然白皙,眉眼依然精致,可到底和年少時還是有些不同了。

她看了又看,果然還是覺得長大後的陸岺更好看些。看著看著,就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“魔爪”,輕輕撫過他的臉,感受了下他皮膚的細膩後,嘴角慢慢綻出笑意。

也不知高興什麽。就想想這個無腦帥哥竟然成了自己老公,便有些暗爽。

不過,現在也不能喊他無腦了。畢竟,這家夥背書很厲害,兩三年背下了四書五經,這要傳出去,那些讀書人怕不是要嚇死。

所以,他不笨的,智商還是很高的,就是情商……

輕輕捏了捏他的臉,見他蹙眉,臉色發紅,嘴角揚起。

在裝睡?不想起床?嘿,等你爹媽受不了時,以“君上”的身份勒令我不許請早安,那就不用早起了!現在就請你熬一熬,忍耐下吧!

想到這裏,手裏力氣不由大了些,大喊道:“醒醒,起床了!”

陸岺嚇了一跳,驚得坐了起來,大喊道:“是你說圓房的,不是我下作,我,我,我們是夫妻了,這,這天經地義!”

???

左玉一頭問號,“你在說什麽?”

“啊?啊?”

陸岺迷茫的眼聚焦了。

哪有什麽坦誠相見的左玉?只有一臉狐疑的左玉。

做,做夢嗎?

天,自己怎麽會做那種夢?!他睡前是偷親了,可,可他就偷親了下,其他事沒做!夢裏的自己怎麽這麽齷齪,居然還解開了她的衣服?

一股自我厭惡感湧上心頭。

他想起了畢舒……

自己難道跟他一樣?也是個好色之徒?

左玉見他神色不對,輕輕推了下他,道:“你怎麽了?雞鳴了,該起床給公婆請安了。“

陸岺下意識地往後仰,看了左玉一會兒,忽然一把掀開被子,道:“我,我,我去洗漱了!”

說著就跳下床,彎著腰,以一個特別古怪的姿勢走進了小室。

左玉一臉納悶。

不是裝睡?那是做夢了?天經地義?這到底是做了什麽古怪的夢啊!

剛想下床,卻見到掀開的被子上有一處顏色有點深。她低頭瞧了瞧,一下就窘了。

那啥……

好歹是個學醫的,一些基礎理論還是知道的。

這家夥!

只是看著純情嗎?!到底做了什麽夢?!

洗漱完畢出來的陸岺臉還是紅紅的。太丟人了,幸好玉玉不懂。不然一定會將自己想成畢舒那樣的人,會討厭自己的。

左玉不動聲色地下了床,進了小室洗漱。見他居然連衣服都打包收拾起來了,又不由笑了。

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?都告訴他了,自己也看過那書,真當自己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?

不過,她還是有點感動的。

在這個以夫為天的年代裏,其實他真要做什麽,自己也無法拒絕。昨天窩他懷裏,沒有什麽害羞不害羞的,就只感覺到了踏實。安全感一湧上來,一下就困了。沒一會兒,自己就睡著了。

前日新婚是他喝多了,可昨日他可清醒著。而且自己白日裏也答應他了,可他卻沒有強來,想想他的克制隱忍,便心裏暖暖的。

嗯,自己不厚道了,不該嘲笑他做那樣的夢的。

洗漱好,出了小室,屋裏的燈都被點了起來。芙蓉已帶著人進來,將朝食放在桌上後,下意識地看了陸岺一眼。陸岺正心虛著,不敢直面左玉,眼珠子亂看著時就對上了芙蓉略顯狐疑的眼神,他一下就慌了!

難道他的齷齪連芙蓉也看出來了?!那左玉豈能看不出來?!

要是給左玉知道自己滿腦子都在想那些下作的事,她,她,她會氣得跟自己和離吧?!不,不行!自己不能再想這些了!都怪父親,給自己看那些書做什麽?!那書是個害人東西,晚點就燒了!

因書失妻,這太悲慘了!他決不能讓那種事發生!

他不敢跟左玉說話,左玉也知他是羞澀,便也不多言。默默將早飯吃完後,兩人去了正院。

睡得迷迷糊糊的公主又被人叫醒了。

她睜開眼,見四周還黑漆漆的,頓時又驚醒了!

這回是真闖禍了吧?!

一邊推了推駙馬,一邊翻身下床,披上衣服沖著外面問道:“岺兒闖禍了?!”

“回殿下,是姬君與侯爺來給您請安了。”

???

!!!

公主瞪大眼,滿頭滿腦的問號。

昨天不是暗示過她了嗎?在這個家不必像以前那般守規矩了。而且自己也說了請安時辰了,怎麽又來了?

因著好奇,她麻利地收拾好,待左玉進來問過安後,道:“玉兒,你為何總這般早起?”

“回婆婆,古人雲雞鳴起為晨。為人子女者,晨昏定省乃是應有之孝義。故而媳婦在家時便是寅初起身,寅中給父母請安。”

“你寅初就起身?!”

公主與駙馬震驚了!駙馬瞪大眼,不敢置信地道:“寅初就起?!這是你自己想的,還是你繼母作你規矩逼你?!”

公主瞪了駙馬一眼,忽然有點醒悟。

自己兒子直來直去的樣子可不就像駙馬嗎?!駙馬在外顯得沈默寡言,在他父母跟前更是從來都不說話,畢竟是庶子。可公主知道,這個男人其實是不會說話……

是了,像他。

“公公,沒有的事。”

左玉笑著道:“母親待我很好。我早起要給生母請安,都要念地藏經一卷。母親天天都陪著我念,很好的。”

公主這下徹底震驚了!

那張氏居能做這一步?!著到底沽名釣譽,還是真這般敬重先頭大娘子?

不,她是裝的。她要真敬重左玉母親,左玉十三歲那年又怎可能差點病死?身邊的婆子又豈敢輕慢左玉?甚至陷害她?

所以……

左玉是真孝順,而那張氏不過是怕被左玉比了下去,裝恭敬罷了!

想明白這點後,公主看左玉的眼神更憐愛了。她道:“玉兒,禮也是在變的,有些事不必迂腐。現在的人家,早點都要卯時初請早安,像咱們這樣閑散無事的人家,都要到卯時末辰初才問早安禮的。”

她笑了笑,道:“不怕你笑話。本宮雖為公主,但因著也無甚事要打理,平日也是晚起慣了的。你若天天這般早來,本宮也受不了呢。”

左玉點點頭,“婆婆說的是,是我思慮不周了。”

見到左玉如此通情達理,長公主笑了,“好孩子,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等迂腐之人。”

哼,還不是那張氏要做樣子,家媳才不得不更嚴格的要求自己?不然還不被整死?

“那兒媳先告退,婆婆,您再睡會。”

左玉很貼心地送上了臺階,這讓公主更滿意。

“好,那本宮再睡會兒。你也回去再睡著吧。這幾日累了,多睡睡。咱們女兒家就得多睡覺,少操心,這樣才不容易老。”

公主說著說著又覺奇怪了。

平日總跟猴兒似的兒子今日怎這般安靜?再看他,竟是兩眼空空地望著案幾上的花瓶,一下就驚了!

這是怎麽了?!

沒當場詢問,待小夫妻走了後,立刻就派人去尋德貴。今天是他輪值,他應清楚。

德貴跪在地上,顫了半晌後道:“殿,殿下,咱們的侯爺不會是有什麽隱疾吧?!”

公主與駙馬臉色巨變,公主猛一拍桌子,“大膽奴才!竟敢胡言亂語誹謗主人,是不要命了嗎?!”

德貴連連磕頭,哭喪著臉道:“殿下息怒,駙馬息怒!小的今日與幾個姐姐等了一晚上,都未見侯爺叫洗漱,這,這……”

下面的話不用說了。這兩人比他這個太監可懂得多。

公主如遭雷擊。她想起兒子的異樣,癱坐在椅上,抓著扶手,喘了好一會兒,才喃喃道:“這媳婦是我用了手段娶回來的……這,這可怎麽對得起人家?不行!”

她坐直了,抓著扶手的手用力了起來,“這病得治!快將太醫……不,不,不行。這事暫時不能給家媳知道……”

“要不做些藥膳?”

駙馬道:“許是這兩日累了,沒什麽精神。”

“對對對!”

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,公主忙道:“請府裏輪值的太醫開些溫和的藥膳方子,今日就給做出來!”

德貴領命去了。他也很想反駁芙蓉的,但想想兩個晚上都沒成事,這也太奇怪了。他雖是個太監,但也聽人說過的。

美人在懷都能忍住的,那就是柳下惠!一想到自家主人竟是個柳下惠,德貴難過的都要哭出來了!

這事得悄悄做,不能讓其他人知道,不然小侯爺那要強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別人背後議論?

偷偷去了找了輪值太醫,一番隱喻後,太醫也覺奇怪。小侯爺身子一向很好,每月請脈那脈象都很好,哪可能有隱疾?

不過新婚不圓房,這的確有些奇怪。想了想,便開了些溫補的藥膳,道:“這湯是宮中方,以前先帝天天喝的,有溫補的效果,對身體無害,還能強體魄。你讓小侯爺先吃幾天試試。對了,讓姬君也一起吃些。成親是很累的事,尤其是他與姬君又搞得這般隆重。讓公主勿要多想,小侯爺身體好的,許是累了。讓他與姬君吃幾天藥膳,再下結論不遲。”

“多謝李太醫。您,您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!”

德貴關照著,“不然小侯爺會殺了我的。”

李太醫笑了起來,“懂的,要嘴上沒個把門的,也不能做太醫。”

午飯的時候,公主望著兒子和兒媳將一碗首烏煨雞都吃了,想著李太醫說的話,心裏稍稍安定。

今天晚上總該行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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